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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容: 【情色文學】那夜我們一共做了四次
主角都沒名字,她1就是一號女主角,她2就是二號女主角。
她1無精打采地回到家裡,砰地一聲關上門,倒在沙發上。今天自己是怎麼了?為什麼聽到他向自己求婚,只覺得惶恐和慌亂,一點沒有通常人所形容的那種幸福?是她不夠愛他嗎?但她應該知道這一切遲早都會來的啊。她只好推說自己沒有做好思想準備,讓他給自己幾天時間考慮,就匆匆逃回了家裡。
她1呆坐了很久,門外響起敲門聲,這才想起前幾天跟她2約好一起吃晚飯。
她2走進房間,一眼就看出她1神色不對。她1臉色蒼白,魂不守舍一般,家裡又冷鍋冷灶的,哪像是要吃飯的樣子。
她2輕輕放下背包,「怎麼了你?」
她1沒有回答。
她2撇了撇嘴,去廚房倒了杯熱水,端到她1面前,坐在她身邊。
不知過了多久,她1慢悠悠地說:「我結婚好嗎?」
她2心裡狠狠地一痛,她在心裡想象過這一幕,以為會是世界天崩地裂的一刻,卻原來如此安靜。「嗯。」
她1笑起來,「是嗎?」
她2無措地端起水杯,無聲地點點頭。一切都已經過去了。
她1嘆了口氣,沉默良久,「我害怕。」
她2問:「害怕?害怕什麼?」
她1:「害怕不適合。」
她2:「是吧,一開始總會感到有點不適應吧。」
她1:「不是你想的那樣。」
她2:「那是什麼?」
她1:「是心裡空落落的,好像在跟人簽訂賣身契。」
她2笑起來,「那不就是婚前恐懼症?別怕,他要是對你不好,我找人幫你揍他。」她2站起身,伸了個懶腰,「好啦,別想了,出去吃東西吧,我餓了。」
她1有點氣惱,「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吃。」
她2:「那要我怎樣?是你結婚又不是我。」
她1:「你還算是我朋友呢。」
她2:「是朋友也得吃飯啊。」
她I賭氣道:「我不餓,不吃了。」
她2笑,一把抓過她1的手,想把她1拉起來,「什麼不餓!起來起來,臉都餓青了……」
她1沒防備,竟被她2拉了起來,碰了個滿懷。
一時間兩人仿佛都觸了電,半晌動彈不得。
她1聞到她2身上的氣息,突然之間很想再吻吻她2,她1還記得當年她2的唇甜絲絲的,柔軟鮮嫩如同小火細細煨了一夜的豬蹄膀。不知不覺中,她1的臉慢慢地靠近了她2。
她2心裡又驚又詫,本想說不,身體卻木木的不聽使喚。等她1的唇靠近她2嘴邊,腦子裡只有一陣雷鳴電閃風雨交加。哪容多想別的,兩人的嘴唇已是緊緊地粘在一起。
她1吻著她2,把她2越拉越緊,腦海裡依稀飄過一條彩雲,在心上留下少許陰影。可身體顧不得要想那許多,只想繼續大吃蹄膀蘸蜜糖。
她2暈頭轉向,不知所措,只好心裡在祈禱:我在做夢我在做夢不要停不要停。
兩人吻了又吻,片刻不想停。終于還是喘不過氣來,松開嘴。兩人都不想說話,只靜靜凝視。她2有些慌張,仿佛自己做了什麼錯事,心囊裡注了水銀,沉甸甸地往海底一直墜落。她2鬧不明白她1的想法,又覺得鬧明白了也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一場。
她1一手摟著她2的脖子,另一只手輕輕穿過她2的頭髮。
她2登時仿佛被等離子電了一把,發根直直地聳了半寸起來,想要張嘴說點什麼,她1卻立刻用手指封住她2將動未動的唇。
她1太熟悉不過她2的親吻和困惑,那種溫柔曾經被她1所厭倦和拋棄,如今卻讓她1感受到別樣的刺激和激情。她1往後揚了揚頭,端詳著那張眉頭微皺的臉,心想,她2還是一點沒變。等了一會兒不見她2動作,她1心裡有點惱,覺得她2什麼時候學會裝模作樣來。轉念一想,自己不也挺是裝模作樣麼,就松開摟住她2的手,反手伸進上衣,啪地一聲把內衣扣子解開了。
她2驚得眼珠都快掉到樓下的公共廁所裡。她2不停地搜索她1的表情,想從那裡看出個究竟,可無論如何也揣摩不透。她2幾乎要得出一個哀傷的想法,那想法攪得她一絲一毫慾望也沒有。她2搖搖頭,搖搖頭,又搖搖頭,似乎就要轉身走了,可最後卻只不過伸開胳膊把她1緊緊抱住,不讓她1再動彈。她1掙了一掙,沒掙開。
她2把頭埋在她1的頭髮裡,她1的氣息讓她2感到意亂情迷,此時此刻,她2想做任何事,只除了理智告訴她那件。她2不知道該怎麼辦,就一直抱著她1,不說話,也不動作。
她1安靜了一會,猜到她2大概在想什麼。她本有些生氣,轉念一想,把手從腰際伸入她2的衣服裡,一層層掀開她2的毛衣和襯衣。
她2察覺到她1的小動作,心裡更鬱悶了。她2想要自己平靜下來,可又想:自己怎麼就應該做個正人君子呢?放棄難道不可惜嗎?為了所謂的友誼放棄一次難得的機會,自己又能得到什麼呢?什麼也不做,就是對她1好嗎?
她2越想越是動搖了。因此,當她1的手掌終于探索到她腰部的皮膚,她2毫不猶豫地開始親吻舔舐她1的耳朵和脖子。
她2本想要惡狠狠地對待她1,但當她1的肌膚貼近,她2就不由自主地動作輕柔起來。她2總覺得她們現在做的事像是一場夢,脆弱如同瓷器,輕輕一碰就會碎了。
她1卻表現得很急切。她1使勁地抓扯她2的衣服,仿佛要把它們全都撕個稀爛。她1的手在她2上半身來回游走,摸索著她2內衣的扣子。
她2有點疑惑,不敢發問也不敢阻擋,只得由她1擺弄。
她2感到胸衣的扣子好像彈開了,整個胸部頓時獲得解放,乳房隨之往前猛地一挺,又被地心引力拉得往下稍微墜了一墜,一時間雙乳搖曳。
她1的手緩緩挪到她2的胸口,手上卻突然用了力,五個指頭使勁一捏。
她2痛得皺了皺眉,喉嚨裡發出壓抑的低吼。一股無法抗拒的興奮,也隨那痛感從下腹涌動起來。她2心一橫,抱著她1的腰,把她1壓倒在沙發上,動手脫她1的衣服。
她1順從地把外套扔在一邊,又把兩件套頭衫從下往上褪到頭頂。她2看見她1裸露在外的身體,手掌夢游般在上面來回摩挲,就好像迷路的人找不到方向。
她1的頭和手都被困在套頭衫裡,只能憑借感覺察知她2的存在。她2壓在她1身上,手在她1的肚臍上悠悠地轉著圓圈,一波一波由內往外擴散,漸漸轉到她1的乳房上。圓圈圍著雙胸打了幾個旋,開始往內收縮,范圍越變越小,海拔越來越高。她1屏息凝氣,等待她2攀上制高點。她2動作不急不緩,叫她1幾乎等不及。而就快到那一點的時候,那雙神奇的手卻突然沒了。她1等了半天,不明所以,就挺了挺胸口,想把套頭衫脫掉,探出頭來看個究竟。她2卻把她1手臂按住,埋下頭輕輕舔著她1聳立得不耐煩的乳尖。
她1但覺兩個乳頭都蜷縮起來,變成硬硬的兩個小點。
她2帶著體溫的手覆蓋過來,嘴唇和手指一起彈著三重奏,左手右手各一個聲部,還用嘴唇不時調皮地點一聲裝飾音。這曲目時舒時緊,時張時弛,她1的心跳隨之起舞翩翩,完全顧不上掙脫衣服的束縛。她1想:啊,啊。她1不由得抬起膝蓋,糾纏在她2身體上。
又過了一會,她2很輕地推開她的腿,再次消失了,不止是手和嘴唇,連她2壓在她1身上的體重也如同蒸發,隨後傳來她2走動的腳步聲。她1大為失落,趕緊把衣服往下一拉,露出眼睛尋找她2的身影。
她1看見她2往門外走,一著急脫口而出:「別走!」
她2回過頭,看見她1滿臉張皇,折回來跪在沙發跟前,捧起她1的臉,親吻她1飢渴的唇。她1把她2抓得緊緊的,簡直想把她2一口吞掉。她2好不容易才把左手松開,抬起來舉到她1的眼前,五根指頭晃了晃,吸引她1的注意力。
可她1好像完全沒看見,只是一味將她2越拉越緊。她2貼著她1的耳朵小聲說:「我的手很髒。」
她1還是摟著她2不放,死不松手。她2無奈,繼續跪在沙發前彈鋼琴。
她1是台會動的鋼琴,一雙手不知不覺中也滑進了她2的衣服,十根指頭雀躍如精靈,上上下下前胸後背到處飛舞。她1的手指冰涼,她2的身體火熱。在這早春的天氣裡,她1和她2不約而同地產生了幻嗅,聞見夏天裡順著脊背流下滴滴答答的汗水氣味。
兩人的呼吸愈發急促起來。她1的手伸向她2的腰,用兩個指頭就彈開了皮帶扣和拉鏈,之後繼續向下,滑上她2光滑的兩個半圓,在那裡輕盈地飛翔穿梭。
她2有點急,本想要攔,動作卻不及她1迅速,一念之失,哪還攔得住。她2想今天自己是怎麼了,招招被人搶了先機,而眼前這女人又一定是瘋了。她2還從沒見過她1這麼張狂熱烈的樣子,哪怕是從前兩人關系非同一般,她1也總是默默的、承受的,從不曾是這樣一只凶猛進攻的母豹子。她2不知怎地,就想起如狼似虎這個詞來。
她2這一恍惚,她1已經把她2的褲子扒下一半來。另一半扒不下來,是因為她2正跪著,褲子只扒到胯下就被膝蓋擋住了。她1哪管這許多,又將她2的衣服往上一推,把臉貼在她2的腹部,用舌頭舔舐,用牙齒折磨。她2低頭看著她1忘情的臉,覺得亢奮,忽而又有零星憤憤:她1竟然跟男人學了這麼多招術!
看來還是男人好啊。
如此一想,她2就不太有心流連。
她2心想,趕緊弄完就算,當是了她婚前心願吧。她1早不是以前和自己在一起的那個人了。于是她2拉開她1的手和臉,一氣呵成地解開她1褲子上的層層機關,分開她1的腿,從她1腳踝上把褲子脫下,把自己的腰挪過去貼住她1正在冒岩漿的火山口。她2用一支手肘撐起上半身,另一只手摟著她1的腰和臀,緩慢地一前一後地在火山口勘探起來。兩人像是兩塊蘸了水的光滑玻璃,密不透風地粘合在一起。
她1沒有察覺她2細微的情緒變化,手緊攀著她2的兩個半圓,雙腿蛇一般纏在她2腹部,想跟她2貼得緊些再緊些。
她2試探著她1的節奏,不慌不慢地調整自己的速度。與此同時,她2產生了一些想法。有些想法是不能有的,可一想,就沒法一笑了之。是啊,她2正在想著那些變態的念頭:我這樣做算是在乾什麼呢?她1難道不想要一根東西把她1填得滿滿的嗎?她1會得到滿足嗎?她1沒有高潮我什麼時候才能算完呢?為什麼我只能這樣對待她1?如果我有個那玩意兒,我會怎樣羞辱她1、占有她?
我要深深地進入她1,使勁地乾她1,正面、反面,反面、正面,無休無止,直到她1哭泣求饒,我要她1向我道歉,我要她1為利用我道歉。我要射在她身上,然後就不再管她,得意洋洋地提上褲子揚長而去,永遠、永遠不再見她1。
她2帶著幻想,奮力在火山口摩擦,耳邊傳來她1一陣緊似一陣的喘息。
她1的手繼續在她2身上游走,一面抬起腰配合她2的動作。她1抬起頭,在她2下頜輕輕啄了一下。這時她2本在火山噴發的邊緣,一吻之下仿若打翻了五味瓶,百感交集,停在了半途中,抬起胳膊撫摸她1的發稍。
她1這回終于覺得她2態度異常了。她1從她2臉上看到了困惑和迷茫,傷心和不解。這種不投入的神色,就仿佛是海面上一個浪頭打過來,劈頭蓋臉地把滾燙的岩漿活生生降了一半溫。
溫度降下來,她1也就回過神來:我都在乾些什麼啊。好不容易終于能和她2做朋友,相安無事好幾年,現在這算什麼?下身還濕漉漉地纏著她2?她2一定是瞧不起我了,她2最愛瞧不起人了。可她2為什麼容忍我的瘋狂?她2一定是怕讓我丟了面子,不得已才跟我做了。我可真不該這麼做,她2會難過的。
腦袋清醒了,兩個上半身相互打量,都想從對方的表情裡找出個解決的辦法;身體還熱乎著,兩條下半身重新微微地晃動起來,都舍不得要松開。
她2想:我怎麼可能粗暴地對待她1呢?我又不是男人。我只想讓她1好。
她1想:她2為什麼總是這麼溫柔呢?為什麼她2從來不會對我生氣呢?可我又在乾些什麼啊。于是她1靠在她2耳邊,想說點什麼道歉的話。頓了半晌,她1沙啞著嗓子,說:我、要、你。
按照江湖百曉生所著《古今春藥譜》,「我要你」這句話名列榜首,對任何有性交能力的人都有極大的催情作用,用時無色無味,聞者但覺一股熱氣從下身沿著脊椎衝上太陽穴,凡有陽具的都能變得硬梆梆——陽具這玩意兒,不一定非得是陰莖。
她2被下了這蠱咒,大腦登時一片空白,用力架起她1雙腿,前前後後使勁磨了數十回。隨著她2有節奏的運動,她1感到小腹裡熔岩翻滾,火燙燙地燒灼炙烤,忍不住挺起身,殊死一般狠命夾住她2的腰。
她1的整個下半身彈跳抽搐,她2對這陣陣悸動分外熟悉,喘著氣抱著她1,直到一切歸于平靜。等她1的呼吸緩下來,她2撐起身從沙發上坐起來,把褲子提上,又把內衣扣上,外衣理順。她1呆呆地看著她2,想不出是該挽留還是訣別。她1很清楚,她2素來心氣高傲,這一走,以後是不會再見到這個人了,她1也坐起來,她2對她1勉強笑笑,「你好好休息,我先走了。」
她1聽了這句話很生氣,可又不知道是在氣什麼。她2咳了兩聲,本想板起臉,卻只是柔聲道:天氣還冷,小心著涼。又拿過外套把她1的腿蓋上。她1剛想要發作,見她2這樣,又如何發作得起來。她1知道她2一直待人都這麼好,可她1為什麼又總覺得她2曾經傷害過自己?她1隱約記得自己曾經痛得刻骨銘心,但後來又漸漸淡忘那痛感。不錯的,她1曾經很痛。可要是如今根本說不出那是怎麼回事,又怎能說自己痛過呢?
她2想站起身,看見她1請求的目光又舍不得。
從某一個點開始到另一個點,兩個人同時覺察到了一種名曰「心痛」的感覺,就如同是一枚蘋果,被人拿在手裡,熟練地一溜圈兒削走了外皮,剩下嫩生生脆蹦蹦的果肉,一碰,就痛。痛感讓她們說不出話來,就想,那?不如再來一次吧。
不如再來一次。
她1一把抓住她2的手,塞進大腿之間,挑釁般看著她2。她2往回抽,竟然沒抽動。她2看到她1一臉「我看你怎麼辦」的表情,愣了一下,小聲說:你總得讓我先洗個手吧。
她1一想,這話在理,不由得雙腿肌肉放松了少許。她2正想把手收回,卻不料她1騰地從沙發上彈起身,拉起她2就往洗手間衝,「走,去洗澡。」
她2沒有反抗,順從地被拉進洗手間。她1打開水喉,調好水溫,突然之間有了個主意,反手把花灑對準她2。她2未曾提防,迎面被淋了一身。她2怒衝衝地瞪著她1。她1並無愧疚之意,繼續拿花灑淋她2,直到她2內內外外所有衣物都濕得可以擰出水來。
她2氣結,奪過水喉,「你要乾什麼?」她1根本不回話,抱住她2一通舌吻,末了說:「我想操你,不行嗎?」
她2又是一傻,之後兵敗如山倒,胡亂之中叫她1剝了個精光。
她1又把自己的衣服上上下下脫個乾淨,甩在一邊,問:「呆著不動乾嘛?
想讓我幫你洗嗎?「她2聽她1口氣不像是開玩笑,臉上一紅,趕緊低頭往身上抹洗澡液。
她1笑說:「真沒情調,我又不是沒看過。」她1抬起左手放在她2的左乳上,沿途一路往腰下滑,不由自主地說:「你可真結實,彈性真好,一點沒有下垂。」
她2一驚又一閃,問:「你總不會就下垂了吧!」
她1說:「我比你大,當然就比你垂得快。」
她2笑:「胡扯!」她2手裡拿著水喉,用剩余的指頭和手掌托起她1的胸,感覺了一番說:「正常的,不垂,好像是比以前大一點。」
她1點頭:「我長胖了點。」
她2也點頭,指著她1的腰:「是啊,都有游泳圈兒了。」
她1驚訝地「啊?」了一聲,趕忙挺胸收腹抬頭:「這樣好些了沒?還有嗎?」
她2拿水衝她1,「騙你的,你這個自戀狂。」
她1側過身,用胳膊擋住灑進眼睛的水滴:「去你的,你就不自戀?」
因為地上有水,她1腳下沒踩穩,差點摔倒。她2趕緊攙了她1一把,「小心。」慌亂中她1往後退了一步,背靠在牆上,兩人才站穩。
兩對乳房就這麼抵在了一起。
她2打量著她1在水氣中變得紅撲撲的臉,意亂神迷,用嘴摩挲著她1的唇,頜,和頸。
她1熱烈地響應著她2,呼吸逐漸粗沉。她2亦不再克制,動作放肆大膽,用牙齒開墾她1傲然挺立的乳尖,右掌穿梭于她1大腿根。她1不覺微微張開腿,讓她2的手走進隱秘的叢林深入。她2摸到那裡滑不溜手,塗了潤滑油一般,就想側身挺進,卻不料她1悄聲說:「不,不要在這裡。」她2微笑,也低聲回答:「不行,我偏要在這兒辦了你。」
她1喘息著笑,「滾蛋。」她1推開她2的手,用水重新衝了衝身體,還特別細致地把手搓了搓。她2站在她1身後,頭靠在她1肩膀上。她1把手伸到她2眼前,晃了晃,說:「洗乾淨了吧?指甲不長吧?」
她2一時不解其意,仔細看了看那雙手,白白淨淨,指甲剪得很短,幾乎嵌進肉裡,就說:「你怎麼剪得這麼短?不好看。」
她1說:「每天做報表敲鍵盤,指甲長了太不方便。剪短點,也乾淨。」她1拉起她2的右手,對比了一下,滿意地點了點頭。她2這才想起指甲問題別有深意,忍不住咕嘟了一句:「你還想反了你。」
她1宛然一笑,握住她2的手腕,走出浴室前往床。
到了床沿,她1把她2往床裡一推。她2有意與她1為難,一推之下紋絲不動。她1說:你得配合一下。她2又好氣又好笑:你根本是亂來,哪能你說配合就配合?說罷抱起她1想往床上扔。
哪知道這一抱之下也是紋絲不動。她1得意道:你不知道我現在我有個外號叫千斤墜嗎?她1又說:快,去張開腿躺著,記得分開點。
她2說:屁。
她1沒說話,把她2的右手舉到嘴跟前,伸出舌頭調戲五指兄弟。她1先舔了舔她2戴著戒指的小指,圍著金屬的指環轉了個圈;沿著手掌又吸吮了無名指、中指和食指;然後她1又把中指和食指一齊含進嘴裡,吞吞吐吐,進進退退;最後,舌頭纏在了拇指上,連轉了幾個圈兒,嘴唇包著指根一松一緊。
她2目不轉睛地盯著她1的一舉一動,完全忘了該怎麼辦,唯有心髒跳動的聲音震得耳膜咚咚作響。
這時,她1輕輕推了她2一下,她2就毫不抗拒地跌進了床。
她1把自己小心翼翼地擠進她2雙腿之間,同時牽引著她2的右手在她2身上撫摸。慢慢地,她1帶著那只手停留在她2的下腹。她2有點緊張,不自然地把手縮回了腰上。她1寬慰地對她2笑了笑,握著那只手,靜靜地放在自己的胸口。她2舒了一口氣,吻著她1,順勢翻到上面。
才洗過澡的兩具身體就像溜冰場一樣光滑柔順。她2撫摸著她1,覺得自己是幻游奇境的愛麗思,神志分外不清晰。
此刻她1躺在她2兩腿之間,感覺她2那處火燙火燙。她1來不及多想,右手已順著她2的大腿一路小跑,一頭奔進了黑森林,長驅直入了營寨。
她2全身一僵,倒吸了一口氣,想躲開,她1的左手卻穩穩當當地扣著自己的腰。她1看到她2的表情,停住不動。
她2並不覺得痛,而是別扭。她2記不得那裡有多久沒人進去過了,營門口上早就結成了一層厚厚的蜘蛛網,如同重新生長出的處女膜。她2想:啊,不要,啊,啊。接著又想:蜘蛛網也該打掃打掃。一念及此,她2的表情便松弛下來。
大門敞開以後,她2感到自己變得很柔軟,很脆弱,很容易受到傷害。于是她2迷迷糊糊地對她1說:請,對我好點。
她1咬著她2的耳朵,往裡頭吹氣。她2聽見她1的聲音從九天之外幽幽飄來,「你,自己,來,吧。」
眩暈中她2用胳膊半撐起身,下身抵著她1的手,用腰力緩緩推進。她1仍舊環抱她2的腰,一面抬起頭舔她2的乳頭。
不適感很快飄到九天之外,她2的動作力度都增大,神情愈加陶醉迷離。她1的手開始動起來,隨著她2的頻率,一前一後與她2做反向運動,她2越往前,手就越前;她2後退,手也往後抽離。
她2無法再忍耐,還想要更多,便大聲地叫了出來。她2要、要、要,還要。
她1見她2如此形狀,用左手拍拍她2的屁股,示意讓她2讓自己上崗,並翻身壓在她2身上。她2發出的聲音叫她1幾乎爆炸,她1從沒見過她2這樣飢渴、柔軟、脆弱和依賴;她1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,原來在上面的人,可以如斯堅挺、膨脹與強大。
她2知道自己就要化成一灘水。她1的手,平穩、堅定而有力,一波又一波,每次都把她2帶到更高的浪尖。她2以為她1脫胎換骨,或是性神附體。她2曾經以為她1是軟綿綿的無力的弱柳扶風的,她2也曾想放她1去營寨,可看見她1尖尖細細的指甲就直往後退。可她1現在是這麼地穩,這麼地,可以倚靠。
依靠。依靠。依——靠——。她2的腦海炸了一道閃電,把她2全身燒焦灼透,她2整個人巨蟒般死命絞住她1,可仿佛還不夠,就張嘴咬住她1的肩膀,死死不放。仿佛一旦松開,她2就會身形俱滅,消失無蹤。
良久,她2松開口,人軟軟地癱在她1身體下。她1喘著粗氣,吃力把手從她2體內退了出來。她2感覺下體從密封高壓狀態忽然透進了一陣風,涼悠悠的。
她1從她2身上翻下,四仰八叉地仰面朝天,閉著眼睛猛喘息,「體力活,真是體力活,比跑八百都累。」
她2本來臉色通紅,聽了這話似乎更紅了一點,只好把頭一偏,扭到一邊。
她1嘿嘿一笑,抬起手想摸摸她2,卻覺得肩膀上生生地痛,忍不住「啊」了一聲,低頭一看那裡刻著兩排牙印,中間血紅血動。
她2把頭轉過來,也恰好看到那裡傷情慘重,抱歉地張開嘴,還沒說出話,她1倒搶了一步先:「給我烙印呢你?」停了一會又說:「也好。就好像我又變成了……」她1貼近她2的耳朵,低低地說,「你的女人。」
這一顆超分量偉姐灌下去,她2就算是身體疲軟,精神上也立馬勃起了,想說點什麼吧,齒縫裡吐出的音節卻是「操」。
她2深深地吸了幾口氣,緩緩吐出,聚精會神地調整呼吸。她1沒見她2說話,以為她2太疲憊睡著了。汗水蒸發,從窗口溜進的晚風吹來陣陣涼意,她1坐起身,從床頭拉過被子,蓋在兩人身上。她1躺進被窩,手肘側支著頭,注視著她2平靜而微紅的臉。
出神之間,她1的手在被子下被另一只手有勁地握住。她1稍有小小吃驚,「醒了?」
她2睜開眼睛,眸子明亮見底,「誰說我睡了?」
她1笑,「敢情你精神好。」
她2撇撇嘴,「托你的福。」接著她2換了個語氣,聲音不容反駁,下命令一般,「翻過去。」
她1「嘿嘿」壞笑兩聲,邊翻面邊問:「行嘛你?」
她2左手摟著她1的腰,趴到她1背上,右手伸進她1兩腿之間,「操你夠用了。」
她1配合她2的手,微微抬起腰,「操過再說。」
她2的手在外圍掃蕩了一番,覺得有點乾了,有點遲疑沒進去,俯下身吻她1的脊梁。她1反手抬起,握住她2的右臂,又把雙腿張開了些,含混不清地說:「只管,操。」
她2受了邀請,手上用力,一氣穿過桃花源。但覺外頭是亂石崗迷魂陣,內裡別有洞天,泉水叮當,溫度宜人。
她2進去了以後,她1覺得很舒服,就長長出了一口氣,似是嘆息,又似呻吟,不是強硬不是充滿不是深入的舒服,而是輕飄飄像一朵雲。
有一個短暫的片刻,房間裡什麼聲音都沒有,只傳來下身有規律的撞擊聲。
她2感到這場景迷幻色彩濃鬱,如同吸了一顆大麻,頭重腳輕;她2想:這就是占有她1吧,這個被我操的女人,我在占有她1,她1歸我占有。她2為這個想法所陶醉鼓舞,一往無前如一士兵,攻城掠池像員猛將。
她1聽到那聲音覺得無比淫亂,仿似吃了春藥,慾望綿延不息;她1想:這就是被占有被使用被征服吧,像條狗,像個奴隸。可她1是多麼樂意這樣被占有被使用被征服啊。她1又想:是的,我樂意,樂意被她2像條狗般操。
她2的手指之于她1的慾望,就是愛國者導彈之于飛毛腿,精確制導,準確打擊;又是李尋歡之于飛刀,一出手就不虛發。每一次的衝刺,都迎著崎嶇的山坳衝上去。
她2俯下身,讓兩人貼得更緊。她1身上的溫度讓她2覺得很快樂,不知道為什麼又覺得很憂傷。快樂使她1越戰越勇,憂傷令她1柔情似水。
她1感到背上那人的呼吸、體溫和心跳,心緒迷亂不知歸處。她1想:很久不曾有過這樣瘋狂而盡情的性,她2是多麼完美的情人。于是她1感到了疑惑,自己為什麼會離開她2呢?即便舍得那個人,又怎麼舍得這等的歡愉?
顫栗從她1體內深處擴展開來,一波接一波的快樂灑在她2手上。她2聽到她1心醉神迷的呻吟,就停下推進,疲憊不堪地趴在她1背上,指尖靜靜地體味著蔓延開的顫抖和收縮。
隔了一會,她2緩緩地想取出手,卻不料她1一個反手將自己阻住。「別動」,她1說。
從體力上說,她1精疲力竭;從性慾上說,卻意猶未盡。她1以她2的右手做圓心,像圓規那樣抬起一支腿,畫了個半圓,翻過身來。她2一邊盡力遷就她1,一邊忍不住笑:你多大的人了,你以為憑就你的小破韌帶,還能表演雜技不成?
她1也不答理,雙腿交叉在她2身後,抬起腰又把她2的手往裡送了送。準備好之後,她1氣若游絲般嘶啞地說:「快,還是那兒,使勁兒。」
她2隱隱感到這個場景似曾相識,可她1急切的請求讓她2無法細想,只能動作。她1用盡全力,大幅進退。不過三五次,她2身體裡傳來更為猛烈的震蕩。
地震緩了下來,人們劫後余生。
她1蜷縮在她2懷裡,不言不語,溫順猶如春日午後太陽下的一只小懶貓。
她2被累得差點斷了氣,手軟軟地搭在她1的臀部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她1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,看見她2的眸子在黑夜裡忽閃忽閃,牢牢地鎖在她1臉上。她1想問這是怎麼了,卻開不了口。
她2說:我本來都快睡著了,肚子餓得難受,就醒了。說完,她2把頭埋進她1的發絲,依在她1的肩窩裡。
于是她1就再看不見她2的眼睛。
後來,她1感到肩膀上濕濕的,像是有水滴在滾動。她1感到很疑惑,輕輕拍了拍她2的背。
她2的淚水大滴大滴地落在她1的胸口。剛才肚子餓的時候,她2的意識恢復,回憶起了一切。她2記得若乾年前她們也是這麼激烈地乾了一回,之後就分手了。分手的感覺十分痛楚,她2花了很長時間才漸漸忘卻。今天再次這樣激烈地乾了一會回,她2知道自己又會痛很久。那樣的痛感,幾年前的她2或許可以痊愈,如今的她2卻不能。她2哽咽,夢囈般含混地說:我該拿你怎麼辦。
我該拿你怎麼辦。
她1覺得這句話好像別有深意,一時之間卻不知道如何安慰。她1想用手支起她2的臉,想問她2這是怎麼回事;她2卻搖搖頭,繼續靠著她1的肩膀,無聲地飲泣。
在她1記憶裡,驕傲的她2從不曾有過如此脆弱的樣子。是的,一次也沒有。
她1記起有一回她們操過之後,不知道為什麼吵了起來,然後自己就走掉了。她2沒有阻攔。後來她們就再也沒有互相操過,後來就變成了很好的朋友,互相關心,互相幫助,共同進步,共同投身到建設現代化的改革洪流中,向錢看,不回頭。
她1很想知道當時她們為什麼吵了起來,可是回憶很辛苦。腦子裡有一道柏林牆,把之前之後的事情孑然分開,一旦牆那邊的往事想逃過來,把守的衛兵迎面就是一梭子。
她1只好又拍了拍她2的背,以示安慰。
她1的意識還停留在之前的高潮上,被她2操總是很舒服,很有安全感。和別人就不是這樣,男人們似乎總是找不準地方,節奏也不對,只是一味勁大、粗長、猛衝,偶爾也有撞準的時候,但搞的時候她1總是惴惴不安,疑神疑鬼。
突然她1感覺有點不對勁,男人?哪兒來的男人?她們之間怎麼會多出來個男人?
一瞬間,那道柏林牆遭遇了東歐劇變,轉個眼就片瓦無存。
是的。男人。她們之間的問題有關男人。
關于男人的問題,她1永遠無法得到她2的信任。無論她1怎麼解釋,她2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說一句:你是能接受男人的,以後總會嫁人的。幾年前她1年輕氣盛,聽了總是不樂意,心說:我固然不像你那般純粹,的確是跟男人有過交往,可跟了你之後一直心滿意足,沒有過二心。連父母家都鬧翻了,也沒拿這些事來煩過你。你何苦總是拿這些話糟蹋我挖苦我,長他人志氣,滅自己威風呢。
她1不屑把這些話說出來,她1覺得這是種侮辱,對自己,的感情,和性。她2不錯是個完美的情人,可她2的完美來自于不自信,而不自信又恰恰毀了這種完美。
她1回憶起她們最後一次上床,完事之後沒睡,抱著聊天。她1閑聊起家人給她1介紹的相親對象。她1原本打算見幾次面就把對方回絕的,她2卻不依不饒,問這問那。
之後就吵了起來,哪怕是光著身子,也吵得很凶。她1很傷心,想暫時離開一下,她2不道歉也不阻攔。過了幾天她1再打電話,連她2的影子也找不見。
再之後,就淡了。又見面時,已是朋友。
她2的眼淚漸漸地流不出來了。她2知道她1必然將要離去,如同幾年前。
自己會被拋棄,如同被用過的衛生巾,被用過了,也就失去了價值。可這回,她2甚至不知道該到哪裡去躲藏。她2是多麼想對她1說:留下來,我的女人,回來和我在一起,一夜想要幾次要幾次。可女人要嫁人怎麼能攔得住呢?偉大如毛主席,也只能說:天要下雨,娘要嫁人,隨它去。
隨它去。
即便是承歡膝下,一夜四次,不過是性而已。她2甚至無法確定,她1是否真的愛過自己,還是被當作了性用品商店裡的自慰器,充上電就能用,全自動,多功能,大功率。
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,她1難過得要死,反復想:為什麼她1就不能信任我?
為什麼?她1多想揪起她2的耳朵,拿擴音器對著往裡頭,大吼一嗓子:相信我!
可是她2不會信的。她2只會像只蝸牛把自己藏起來。難道她2這個常識都沒有:要是你能一連讓女人三次高潮,就能叫她死心塌地,隨傳隨到。
唉,這種蠢話,她2是不會相信的,不過是性而已。也許她1之于她2,不過是性用品商店裡的充氣娃娃,一夾一吸就出聲,經磨耐操,保質保量。
她1捧起她2的臉,這一回她2沒有抗拒。她1哀傷的吻了她2。她2帶著淚滴,哀傷地回吻了。
她們把一切交給明天,相擁著,哀傷地,餓著肚子,進入了夢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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